秦始皇三十五年、梁宫
一、
是夜,月白风清。
大殿灯烛辉煌,铺就的砖石被打磨得光滑如镜,臣下过往无不惴惴,稍有松弛一跤摔倒,那般丑陋姿态便会完完整整映照出来。
没有人想出丑,没有人想在皇帝面前出丑。
赵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俯跌地上,喘息潮湿沉重,每次都在砖石冰冷表面短暂浮现小片白雾,令他识不清自己的狼狈。幸而他的少年身下铺有绵厚毛毯,柔软又温顺,挡去寒意亦掩住锐芒。
少年枕靠男人怀中,恍若沉浸一场恬静好梦。即便从梦中苏醒,少年依旧是帝国无上显赫的十八公子,钟鸣鼎食,金铺玉堂。
嬴政嘴角带着戏谑的优雅笑意向赵高举起酒杯,未克与之共饮,真是寂寞,所以仅喝了一口便喂给少年。
年纪固有所长,少年看起来始终似只 *** 的 ** 小兽,嬴政喜欢,甘愿为其让步,支付高昂资本来维持少年长久的享乐与天真无瑕。
动作温柔不胜,长睫微颤,少年发出一阵呛咳,或许嬴政正是坏心要儿子无法将酒液全数吞咽,才好顺理成章依着 ** **亲吻而下。
少年沐浴方罢,衣服只用根带子系了徒有虚名的蝴蝶结,一挑便开。
衣襟敞落间是不再单薄的胸膛,嬴政手指顺着那漂亮已极的肌肉线条寸寸抚过,经脉久压蕴积的强盛戾气,处处都试图削去 **** 少年该有的样子。破坏性刻印的甜蜜 ** 招摇遍布,是少年生命力的象征,比之鲜活跃动的心跳更具说服力。
「小十八什么都跟你玩啊……」遐思瑰丽牵扯着一缕沉寂许久的刻峭痛感,汹涌炙热,由 *** 窜而起,嬴政略微诧异,觉得心跳得比平常快了三倍不止,悠悠叹道,「他真可爱,寻常人哪里抗拒得了他这么诱惑。」
将额头抵在地板,赵高闭上双眼,轻声嗤道,「您还算寻常人么,陛下。」
(注:King政单向明恋仲父而不得从未走出青春期创伤。偶尔会将高亥二人幻视成韦异。)
二、
「不然呢。」
抚握少年纤细颈项,施力阻压住血液的顺畅流动,少年难耐地发出细小吟声,嬴政受用得几乎忘记控制手上的肆意力道。
啪。
「松、手!」鼻尖沁出的冷汗跌落地面,手上青筋毕现,赵高咬牙撑坐起身。
「妄加内息逆行,不惜自损冲开几处穴道,赵高,你很强啊。」回过神来,嬴政虽不住沉重叹息,眉宇间高傲之色却未减丝毫。
「您直接杀死微臣岂不是好?」赵高轻轻笑了,「望陛下手下留情,公子……无论在过去,在当下,他什么也不知道。」
「哦?」嬴政若有所思瞥去一眼,「你对己如此苛抑,倒舍得将热情兴味慷慨展现给小十八。根除掉因袭的苦闷压抑,不好吗?」
赵高断然拒绝,「公子是臣偏执一切的欲求。」
「若你我之间只论君臣分际,我怎会容你、容……」止住话音,嬴政哼了一声,「赵高,你不妨猜上一猜,朕容你活至今日所为何来。」
赵高紧迎着嬴政状似亲切实极尽挖苦的目光,「恕微臣愚钝。」
「你是朕的臣,是他的神,神终将登上贯天动地的最高位,只要小十八伸手,你会毫不犹豫回握住他。」嬴政短促一笑,这般许诺倒真有几分强者特征,「纵然如此,届时胡亥肯定被推下太山,坠成没有意识的玩物,他将万劫不复。而你之所谓欲求、爱恋、偏执,却不过一点无聊估价的情由,说弃便弃。」
切身的隐秘心绪为嬴政三言两语抖落眼前,赵高目中深光微敛,「陛下这番话,怕不是对臣讲的。」
「那我的意思,你应该明白?」
「臣……」
考量谋度赵高自负信手无缺,此刻竟无可对言,因为他不甘心,更不肯低头自承做不到。
「小十八这样漂亮,争如不再睁开双眼,你则永不经受他可见的衰败。」嬴政不住冷笑,眼中遽然涌现的是恨,「曾经,我真的这样想。」
也成了真。
散漫支离破碎,唤出嬴政在记忆中毁弃的失败。一度失意过往不受限地重新拼建,两样身份明确恶化。
嬴政留不住他,被弃置、否定的漫长痛苦中难以释手,因为明白那人决不会属于自己,伤痛阴暗无法代偿,便侵占他所爱的一切,不死不休。
手上毫不留情扼住少年脖颈。
「陛下!」赵高脱口喝道,索性横心压一把,「不要学他,您学不像的,更无法取而代之。」
「那又怎样?」嬴政生平待人刻薄少恩,于己亦未多加怜惜,当真因赵高一句言语相激被绊住手脚,痛不可当。
「不怎么样。」赵高浅浅勾了个笑,隐有凌人之势,「陛下以天子之尊,早参透了权势幽微,太上无胜,有甚必要做这不值当的事。凶途末路,更知去小取大,权钧则不能相使,势等则不能相并,莫非陛下所愿,乃失势亦能享国。」
「真、好。」嬴政一双眼眸如淬霜寒,半晌才冷冷吐出的两字,阴狠讥诮,「他将你留下,真好,你很特别,我实在舍不得杀你。」
三、
手起一掠,将少年外衣拢好,可用束带绕出漂亮蝴蝶结嬴政是办不到的。
「诱我求之不得,与我两情爱悦,助我踵事增华,他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。」嬴政终于叹了一声,眼中傲气有那么一瞬竟渐暗淡,「除了含着生前怨恨有形无实的鬼魂不得解脱,冥府的生活必然很好,否则他们为何再不复返。」
平日里惯将情绪收得滴水不漏,那么瞬间破碎,嬴政所有心绪饱览无遗,反比无尽掩饰更难辨真伪。
「你入秦宫行事始从多少年前,二十、三十年?那实在太久。」偏首为自己重新倒了酒,嬴政轻声问道,「赵高,你若不想使出指尖暗器,是有气力起身饮酒的?」
白光自面上闪过,但听“夺”的一响,钉在案前。赵高淡淡一笑,「陛下心无旁骛,却瞧得见微臣这一点隔岸观火之意。」
「并不是很难。」嬴政饶有兴致地取下刻刀玩赏,「以真力相拼到这一步,可惜了你的身法,十九连寿也折去不少,你到底犹豫什么。」
凝注着沉睡不醒的少年,赵高迟疑半晌,慢慢地摇头,「也许,臣有回头的余地。」
锋刃翻抵于少年颈间,嬴政又问,「现在呢?」
「十八公子乃陛下骨肉之亲。」赵高不禁咬牙切齿。
嬴政漫不在意挑了个笑,「我有许多儿子。」
赵高觉得自己永远会因少年而分心,为此苦恼又不肯正视,既然如此,「那……只有感念陛下成人之美,了却臣一腔心事。」
「原以为似他那般的废物在世已嫌太多,哪曾想又来一个你,真是荒谬。」撇下刻刀,嬴政语气轻而又轻,嗓音亦变作冷的,「可他的确断友绝亲,连血缘后代也没有留下一个,赵高,你身边的人好像就太多了。」
轻描淡写的一句令赵高心上血意直冲胸臆,脸色一下子青了,还从未有人敢尝试威胁自己家眷。
「我坐的这个位置,历来便行孤家寡人之道,换作是你,从谁开始比较好?」嬴政犹作不知不觉,微微晃着杯中酒液,「女儿么?我听闻她和阎县丞长子成婚,留在咸阳,左相那时好生歆羡,恭喜你了。」
「微臣不胜慰悚。」
「弟弟?对了,你有一个弟弟的,诨名叫什么来着,原随公车马卫,后来我令他为骊山祭阁执事,若非蓟城那件事办得实在糟糕,他本不必俯就在此。」
「承陛下涵容。」
「无妨,我也饶过你几次。而待赵夫人病逝、」
「够了!」赵高厉声截口不再漫应,那张总沉静平和、清高自负的面孔示出阴鸷裂痕,无疑自承溃退。
嬴政凝视着以一己之力犯禁的赵高,「他有什么值得你效仿,值得你压身名入一场有去无回的死局,时至今日仍执迷不悟。」
「我将缘由相告,你便能忘记这些?」赵高此话不惟机锋挑激,甚至有些怨毒狂妄,他本不会在皇帝面前这般表露气锐态色。
「赵高,你敢跟朕讨价还价。」嬴政几乎笑出声来,懒懒嘲道,「无论胜负,你都应该与朕喝一杯的。」
「说得对。」赵高漠然回道。
话已至此,此番情状怎能不是有意而为。嬴政百般试探不过要从自己口中听到懊悔之言,但那实在太可笑了。自己耽权迷势全力所为,若在此功亏一篑,混淆不分意志和欲望,无可挽回的又岂止令名。
夜很长,目光落在少年身上,谁说他的纯白无辜必须被守护得一尘不染,倘或自己今日无幸……倘或无幸,公子将向谁去索庇佑,又为何人取用?
眼下,赵高忽然非常想替代那人成全嬴政口口声声的「舍不得」,弥补那人由野心开始,败于情爱的缺憾。
四、
率性而行是谓真人,酒又一杯满饮。
能与嬴政喝酒的人不多,抑且这种酒并不特别好喝。
「那时小十八跟着你离开咸阳,何必再回来。」眼风扫过少年,嬴政心念微转,鬼使神差地以拇指顶起他下巴吻上。
嬴政承认唇间亲吻的滋味很甜,倒不难理解赵高为什么在少年身上留下如此多掠夺痕迹,是威胁,是起誓,是如那人以臣下之姿得享狎燕、戏弄践踏的无上快意。
然后呢?长夜有尽时,少年自身能够消磨的价值终有一天空竭,何须为只小兽孤注一掷、做尽蠢事!嬴政不屑有人日甚一日因信守许诺而殚智罄力、犯危行苦,过去厌恶,现下则更难入眼。
可总得有人活着,陪自己玩下去。
「我留不住他。」那是赵高从不谈论的旧事,他神色惨然,良久良久才艰涩道出简洁原因。旋即,弯身剧烈咳嗽,咳嗽完了,手心一捧近黑的血。
赵高虽尽力想使自己镇静些,却克制不了大口的喘息,一个人痛苦的时候是不是什么都能做出来?
「留不住……」嬴政不觉得意外,赵高从强冲穴道起便是找死,自己只为他在不了之局中遭反噬身败的结束而失望,「这倒意调高远。」
「你当真不懂么,」赵高突然挑起一丝冷酷笑意,撕下条衣襟纯熟地缠于手心,「便是金笼易锁,如果不能永远拥有他,不如——」
「毁掉他。」微微仰首,嬴政亦轻声一笑。
值此光景只有一人殊无笑意,他睁开双眼,眸中闪出微妙的凶光。
流不出眼泪的人总归可以流血,而为少年流血竟就变成天经地义一般的事情,可惜每一次都非义举,都是他所付的代价。
临渊一步,他不须以死亡作为筹码,已过度幸运。但愿少年不会太受折磨,因为被长针刺穿的手心,确实比较痛。
刀锋薄且锐利,胡亥出手却不快。
也许并不是无法拦止这一击,可嬴政一没退避,二不还手,胸口亦未渗出太多鲜血。嬴政面色如恒,他伸手抚过儿子的头发,脖颈,小臂,滑落下去直至……
胡亥拾起男人的手,放按在其百会穴上,再隔掌力一送。相信微小的波动,绝不会比赵高以物事打进自己背后更痛苦。
赵高很少直接用匕首灭口、留下这么大的一个把柄,只是胡亥曾看他在自己眼底有意无意、一次又一次杀人,待亲自动手时,才发觉自己可以轻易模仿赵高的手法,就好像在记忆中练习过许多次。
为了这一夜。
啪。
轻轻一推,男人戛然而止的倒地声音仿佛敲落一枚棋子。
「赵高,你这个废物。」
五、
扶借案沿勉力撑起酸软乏力的身子,胡亥问道,「我所处之地,就是最高的位置么。」
赵高道,「现在是。」
「那你为什么不跪好?噫——」好难喝,胡亥端起案上杯子舔了舔里面的酒液,更加重口中原本的苦涩味道。突然间一阵晕眩,天旋地转,立站不稳便要倒下。
「过来。」他明明看起来像任何一位跪拜臣服于己的人,只是提出宛同命令的一个邀请,赵高沉声道,「过来啊,我的公子。」
怔了片刻,胡亥搁回酒杯。
「真朝下走。」赵高不禁叹息,长身而起。右手抵上斧扆背依,将胡亥困在琉璃屏前,靠得那样近,语调亲昵地在他耳边提议,「不如现在推开我,公子还可以逃。」
惧怕神情一闪而逝,胡亥轻咬着唇,来抗拒内心残存的挣扎本能,「我才不逃。」
「没关系,你逃。」赵高莞尔,微笑着对他的公子许诺,「因为我一定会追,若被抓住的话我就杀了你。」
「一定吗?」
「一定。」
赵高抬眸,这一句话,更似他与他自己的交涉。
如果不是手心渗出的鲜血遮去镜面所映,不是胡亥忽然踮起脚亲吻自己,又怎会措手不及,他怎会看不清自己眼中的溃败与渴望。
这或许是得偿所愿、求仁得仁,以及找死,他想。
就是找死。
「我骗过哥哥,骗过父皇,他们也骗了我……」胡亥别开小脸,捧下赵高受伤的右手贴在面颊,止不住地微微发抖,想要得到更多温热,甚至希望它全部被染红。「可你知不知道,你从来不骗我,所以我会恨你。」
「那公子知不知道,死人是无法恨我的。」赵高低声道。
「好。」
过了很久,胡亥下巴一扬,眼神冷寒地问他,「那你呢,杀了我之后,你要怎样?」
赵高蓦地笑了,「公子,死生荣辱,赵高皆——」
最后半句话拢共七个字,待说到第三字时胡亥便倒入了赵高怀抱。
无他,赵高依然是中车府令,身上总带有安抚马儿的点心,胡亥提防着赵高将那点心喂入口,岂知他会倏然抽手以掌缘切在自己后颈,登时被打晕去。
至于那郑重的最后几字,胡亥没听全有什么关系。
盯住镜面,他与他自己轻轻说道,「死生荣辱,赵高皆慨然相从。」
六、以下俱是EG
1、
笑,难道上面有一句正经话么~~
2、
赵高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跌在地上,喘息潮湿沉重,每次都在砖石冰冷表面短暂浮现小片白雾。
夏无且(直播中):大家好,赵车令这种喘气沉重的症状多见于夏季,高温会增强湿度阻碍温度调节的能力,因为暖空气比冷空气容纳更多水分。美国国家海洋暨大气总署(NOAA)数据,温度升高0.55摄氏度相当于大气水蒸气增加4%……
赵高:赶紧把人拖走,我这儿搞刺杀呢,场务你是不是嫌命长什么人都放进来?!
夏无且:等等赵车令你后面精分成那样必须接受电击疗法千万不要忌讳就医$#@*&……
3、
少年沐浴方罢,衣襟敞落间是不再单薄的胸膛,嬴政手指顺着那纵横交叉的暧昧鞭痕抚过。
「小十八什么都跟你玩啊……」嬴政觉得心跳得比平常快了三倍不止,叹道,「我哪里抗拒得了他这么诱惑。」
将额头抵在地板,赵高闭上双眼,轻声嗤道,「您还硬得起来么,陛下。」
4、
嬴政若有所思瞥去一眼,「你对己如此苛抑,倒舍得将热情兴味慷慨展现给小十八。根除掉与生俱来的苦闷压抑,不好吗?」
赵高断然拒绝,「公子是臣偏执一切的欲求。」
「谁和你说这个!」嬴政冷森森凝视着他,忽然起身,手起咔嚓一刀,「果然除了根好啊~~」
赵高痛呼之声不绝于耳。
5、
散漫支离破碎,唤出嬴政在记忆中毁弃的失败,因为明白那人决不会属于自己,便侵占他所爱的一切,不死不休。
「陛下!」赵高脱口喝道,索性横心压一把,「不要学他,您学不像的,更无法取而代之。」
异人(双手环胸):吕不韦,最好解释一下你跟政儿之间怎么回事?
吕不韦:这是作者暗恋我数年,心中过度扭曲想找人垫背,四舍五入便挑中了君上。
异人:好复杂的转移……
吕不韦:公子,前面他两人在谈论吕某不假,但赵高此时提及的‘他’怕是指公子你啊。
异人:= =岂有此理!
吕不韦(抱):不气不气,君上毕竟是我们儿子,我、
异人(提高声调):也就是说,‘他将万劫不复,而你之所谓偏执、爱恋,却不过一点无聊估价的情由,说弃便弃。’是真的,你拿这种心思待过我!!!
吕不韦:…………公子我错了orz。
6、
「诱我求之不得,与我两情爱悦,助我踵事增华,他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。」嬴政终于叹了一声,眼中傲气有那么一瞬竟渐暗淡,「除了含着生前怨恨有形无实的鬼魂不得解脱,冥府的生活必然很好,否则他们为何再不复返。」
暗中传来幽声:嘻,所以王兄有什么好犹豫的呢?
幽声2:嬴政,我一直在冥府等你。
幽声3:君上如今落得君臣父子十际皆败,乱莫大焉、……
幽声4(乱入):给本公子好好讲人话,你不要总装腔作势听着很假耶!
7、
偏首为自己重新倒了酒,嬴政轻声问道,「赵高,你若不想使出指上暗器,是有力劲起来喝一杯的吧?」
赵高霎时将指间物事打出,以示拒绝邀请。白光自面上闪过,但听“啪”的一响,掷上了案,他淡淡说道,「陛下心无旁骛,却瞧得见微臣这一点隔岸观火之意。」
「并不是很难。」嬴政饶有兴致拾起那小牌玩赏,悠悠念出上面的一串印文,「大秦医馆男性特色疗养科——至尊会员。」
赵高面色铁青直接蹦起来了,猛地将那符牌夺入手心,「我在腰间随便一摸扔错了,这段掐掉重来!!!」
小十八(笑场):赵高我们还是分了吧。
8、
「原以为似他那般的废物在世已嫌太多,哪曾想又来一个你!」嬴政语气轻而又轻。
异人(语气大重特重):废物!!
胡亥(语气重中之重):废物!!!
吕、赵二人在旁互相拍肩打气,差点儿抱头痛哭。
9、
「无妨,我也饶过你几次。而待赵夫人病逝、」
「够了!」赵高厉声截口不再漫应,那张总沉静平和、清高自负的面孔示出几分阴鸷裂痕,无疑自承溃退。
小十八:不够不够,父皇请继续说,儿臣最想听这段了~~~
10、
眼下,赵高忽然非常想弥补那人由野心开始,亡于情爱的缺憾。
吕不韦(笑得瘆人):好大口气。来来来,谁弥补成功了让吕某见识见识。
李斯:……
赵高:………
11、
眼风扫过少年,嬴政心念微转,鬼使神差地以拇指顶起他下巴吻上。
嬴政的发色以肉眼可见之速变黄,一场正面NTR大戏即将上演。
赵高(含泪):公子手边有匕首,是不会屈从的!
胡亥:我觉得事后将刀捅进赵高心口比较有戏剧性~~
咔嚓咔咔咔。
远远听来,是心碎的声音uuu~
12、
「我留不住他。」那是赵高从不谈论的旧事,他神色惨然,良久良久才艰涩道出简洁原因。旋即,弯身剧烈咳嗽,咳嗽完了,手心一捧近黑的血。
赵高虽尽力想使自己镇静些,却克制不了大口的喘息,一个人痛苦的时候是不是什么都能做出来?
胡亥:你凭什么认定本公子会选择弑父、如你心愿。
赵高:我没有把握,所以在赌。
胡亥:那父皇凭什么应你的赌约?
赵高笑了:喜欢赌的人,尤其像陛下这种赌得起的人,不会在乎输赢,当然一挑衅就上钩。
胡亥:赵老师好自信。
赵高:哈,陛下享受了我想要夺得最后一场胜利之前的万般曲迎,难道不是他过度自信有能力要我在忍耐中将一辈子空耗于此、至死方休在前吗!!
胡亥:……赵高,我真是不甘心。
赵高:公子不甘心什么?
胡亥:就不甘心吶。
赵高:不甘心什么?
胡亥:就不甘心吶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二人对话单调并无限重复,堪比无情无耻无理取闹+∞~~~
13、
是以凝泪双瞳半竟青冰,一似星灿,瑰丽莫可名状。
值此光景只有一人殊无笑意,他睁开双眼,眸中闪出微妙的凶光。
半竟青碎,一似星沉。
胡亥:你非得将本公子瞳色写成LED电子屏似的花里胡哨才罢休吗!是不是流出的眼泪还会变成珍珠宝石?
14、
临渊一步,他不须以死亡作为筹码,已过度幸运。但愿少年不会太受折磨,因为被长针刺穿的手心,确实比较痛。
谁能想到赵高这样一位惊天动地、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,指间夹着的竟是一枚绣花针!这针并非毒针,其实是件兵刃……
赵高:你非得照着东方不败的人设抄才满意吗!适才那个至尊会员我认了,但无论如何我不用绣花针当武器!
15、
也许并不是无法拦止这一击,可嬴政一没闪避,二不还手,胸口亦未渗出太多鲜血。嬴政面色如恒,他伸手抚过儿子的头发,脖颈,小臂,滑落下去直至……
嬴政:朕的形象是在过度借(chao)鉴(xi)谁?
异人:木道人。
吕不韦:黄药师。
赵高:上官金虹。
胡亥:hhhh必然是《决战前后》中的皇帝啦,因为‘以陛下之见识与镇定,武林之中已少有人能及,陛下若入江湖,必可名列十大高手之中。’故而儿臣一刀得手后,当即又在父皇百会穴补了一掌。
嬴政:小十八你笑太大声了是想怎样!!!
16、
惧怕神情一闪而逝,胡亥轻咬着唇,来抗拒内心残存的挣扎本能,「我才不逃。」
「没关系,你逃。」赵高莞尔,微笑着对他的公子许诺,「因为我一定会追,若被抓住的话我就杀了你。」
手上一动,那柄匕首狠狠刺穿了赵高的心脏,胡亥冷冷道,「抓你大爷,本公子现在就给你个痛快。」
17、
「我骗过哥哥,骗过父皇,他们也骗了我……」胡亥别开小脸,捧下赵高受伤的右手贴在面颊。
长公子:哇,真就人在上郡坐,锅从梁宫来,我几时‘也’骗小十八了?!
完)
ps,一些没写清楚的设定。
1、事情的起因是King政要废掉胡亥身上来路不明的内力,手法极重,舍不得儿子平白遭受疼痛,所以将胡亥药进假死状态。
2、岂料当夜遇上赵高行刺,开头便是赵高已被打翻在地的场景。文中时间为K三十五年,地点又非沙丘,注定一切非史向。
3、酒里掺有大剂量的曼陀罗,原是喂胡亥喝,结果K兴头上一人全给干了,这多有趣~~
4、K表示如果赵高待公子以奇货可居的心思,要么现在就跟自己起价,要么就得似吕不韦那般一辈子非蚀本生意不做。
5、赵高不肯将公子拱手,更不肯低头自承是个无能为力的胆小鬼。谈不拢就互亮底牌,公子果然迅速调和了矛盾。
6、公子是被针戳醒的。
7、针上有药,赵高临时哭不出来,幸好还能用温热的血冲淡缓和药劲。
(佯装)吐血又咳嗽不止,K此时戒心消散,对赵高不屑得很,误以为赵高只有打出一枚暗器的余力,也是完全没防备儿子会当胸给一刀~~~
嘻,梅雨池塘鱼自乐,棟花簾下有猫咪,谢谢观看~~~